纹理是图纹石必备的自然要素,在许多造型石上也起着重要的作用,观赏石的纹理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为隐于石表的平面纹理,以图纹石最为多见;一类为凸于石表的皱褶肌理,多见于造型石。图纹石一般是属于二维空间,造型石属于三维空间,凹凸皱褶一般可以视为三维空间特征。
纹理是图案构成的必要元素,它不同于图案,一般而言,可以把非再现性的图形表现都称作图案,包括几何图形、视觉艺术、装饰艺术等。也就是说,图案是有意味的形式,纹理则是无意的花纹。
在古代,文通纹。文石,便是指有纹理的石头。早在《山海经》中就频频有山上多文石的记载,包括大理石,玛瑙(雨花石)等历史上都曾经有过文石的别名。
造型石大凹凸纹理,能够有明显特征的并不少见,特别石石灰岩类山石。如博山文石,是一种专称,产于山东淄博博山等地,现称淄博文石,淄博文石的赏玩习俗已经被列为淄博市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因受到酸性红土长期溶蚀,形成沟壑孔洞等形状。特别是表面变化多端的脉络,形成不同的凹凸皴折效果,典型有荷叶皴,卷云皴、蜂窝皴、斧劈皴、核桃皴、折带皴、披麻皴等,立体纹理十分突出,故称文石。(矿物晶体也有文石之一说,在我国台湾省的澎湖群岛和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均有出产,由方解石、铁氧化物、蛋白石等矿物所组成,属次生矿物。)
类似具有石表肌理特别丰富特征的山石,还有灵璧石、英石等石灰岩。灵璧石虽然以造型石居多,但也不乏纹理石,其中具有明显特征的包括白马纹石、蛐蟮纹石、珍珠纹石、木纹石、斑马纹石、竹叶纹石、鲨鱼皮纹石、透花石、海藻石等。特别是佼佼者白马纹石,出产于安徽灵璧县渔沟镇白马山附近的白马村、杨山村和岳巷子村一带,其肌理特征比较明显突出的,包括龟纹、蝴蝶纹、核桃纹、凤凰纹、猫头纹、汉字纹、图案石、竹叶纹、树叶纹、脉波纹、印花纹、水线纹等,十分名贵少见。白马纹石又有上层纹石与下层纹石之分,早期挖掘的文石由于处在地表或接近地表,称为上层石,纹理分布均匀,凹凸感强,石皮光韵,石形变化较大,易形成孔洞,观赏价值及收藏价值非常高。下层纹石产自深土中,由于受到酸性土壤的侵蚀作用较多,纹理繁乱,造型单一,变化少。
英石也是山石种“皱”的纹理表现最为突出的,有蔗渣、巢状、大皱、小皱、直纹、横纹、大花、小花、雨点等表现形态,精巧多姿。所谓古典赏石的“皱”,其实就是指石表的这种凹凸纹理,它还被国画直接移用为表现山石的皴法:“皴者,皱也,言石之皮多皱也。”(清沈宗骞《芥舟学画编.作法》)这也是国画(山水画)中的一种重要创作手法,山水画的皴法不仅是一种高度概括、高度成熟、具有相对稳定样式而又符合形式美的规律的一种绘画语言形式,而且也是画家表达审美意象的途径和载体。皴法就是主要用以表现山石的纹理,主要有披麻皴、雨点皴、卷云皴、解索皴、牛毛皴、荷叶皴、铁线皴、斧劈皴、*脸皴、拖泥带水皴、弹涡皴、折带皴、泥里拔钉皴、骷髅皴、破网皴、马牙皴等。这些皴法在许多山石中都能见到,如宋徽宗《祥龙石》图,描摹的一方太湖石,便是着力表现此方湖石肌理的弹涡皴。所以,传统赏石(造型石)的纹理与绘画的皴理在这里达到了高度的统一,说明纹理与画意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相对来说,凡是纹理特征比较明显的造型石,其观赏和收藏价值更高一些。
纹石除了灵璧石有之,其实水石也有,最突出的就是广西来宾卷纹石。它产于广西红水河来宾县河段,是微层理沉积岩经过够造运动使其褶皱卷曲,又经过变质硅化增强硬度,再经水体等外力地质作用形成,不但其科学价值大于一般的水石,而且观赏和收藏价值更胜一筹。其纹理特征有平纹、凹纹、凸纹、叠纹等,又有粗细之别,纹路风卷云舒,清晰可见,凹凸有致,变化多端,弯环转折,极富沧桑感和韵律美。其纹理特征明显的,包括瀑布纹、罗汉纹、梯田纹、圆环纹、流水纹、乱柴纹等。如果说,当代赏石强调的是形质色纹的话,那么四种要素皆备俱佳的造型石,非来宾卷纹石莫属。
水石之中,福建九龙壁也是纹理皱褶特征比较突出的一个石种,它分布在福建漳州市华安县九龙江流域。系距今2.48亿年古生代二叠纪的海相沉积岩,经距今1.63亿年中生代侏罗纪陆相火山喷发变质而成条带状钙硅角质岩。九龙壁虽然硬度达7.2—7.8度,但其褶皱变化非常丰富,也非常有特点,常见有流水、披麻、水道、卷云、梅花、雪花、蜂窝、卧沙、巢状、螺旋等几何图形,有的柔细委婉,有的沟壑交错,有的雄浑古雅,有的点睛成笔,沧桑入画,细微成景,兼之色调的古朴庄重,很能体现“石令人古”的岁月沧桑感。
虽然绝大部分石种之中,均存在以纹理褶皱乃至图案为特征的观赏石,但其纹理褶皱乃至图案非常有特点以至于形成一个石种的,还是并不多见。有的褶皱因富于特色而被单独归类命名,比如一些如同层理般堆叠在一起的奇石被称为千层石(又称万卷书石),有些呈龟甲状裂纹的奇石被称为龟甲石(又称龟纹石),有的白色方解石、石英条纹流畅贯通的构成瀑布石等等。
各地还有一些以观赏石的纹理特征来命名的石种,有的是造型石,更多的是图纹石,望文生义,可以想见其风采。比较知名的如北京的京西菊花石,河北的模树石、兴隆菊花石、雪浪石,山西的历山梅花石、江西的庐山菊花石、永丰菊花石,山东的淄博文石、天景石,河南的牡丹石、梅花石、荷花石、嵩山画石,湖北的清江云锦石、恩施菊花石,湖南的浏阳菊花石、桃花石、龟纹石、梅花石,广东的花都菊花石、乐昌青花石,广西的棋盘石、草花石、彩霞石、来宾卷纹石、木纹石,四川的绿泥石、海鸥石、涪陵松林石,贵州的红梅石,陕西的汉江金钱石、汉中竹叶石,青海的星辰石、七彩石、桃花石,新疆的泥石,台湾的龟甲石、绿泥石、玫瑰石、铁钉石,等等,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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