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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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15 22: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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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辉的诗

孤子

在棋盘上纵横捭阖无论执黑还是执白,他都暗暗揣着落败之心追杀,绞杀,或者扑杀是不是道中道?谁又刻意,将谁陷于不义之中?他也有杀得兴起之时得势了,突然就浑身虚脱了手指上夹着的一粒,落无可落败是结局,胜只是偶然。赢家,总会有一个打不过的劫他常常望着天,自己对自己说——终南山上月,是人间的孤子

密码

凡活着的物事,必然

排例有序。天下大乱只是一种

说辞,其实乱无可乱

鸡蛋大小的冰雹

在前十里落下,后十里却无

光秃秃的枝杈上

逢春发叶,每一片都会各就各位

众多的蝴蝶

脱茧而出,小翅膀的花色

从来自带了命理

马蹄能不能踏住飞燕

俯看与仰视

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都是形而上

谁凭空抓住了

闪电的拉线,谁就有了头绪

就能在有始有终的

雷鸣之中,一一破解,一一道破

大悲欢的小密码

老雪

白得成了一句

遗言,一纸悼词。却仍然咬着牙关

在白,缩紧了骨头在白

仿佛唯有如此

才能对得起天地良心

待在一座房子浓墨般的阴影里

蜷曲于一面山坡

暗得森严得如同铁铸的某个部位

动凡人无法窥见的心思——

自己白自己的

不白则已,白就要一白到底,守身如玉

却不知黑无常白也无常

恍然已是悲白发了

就要化白为水,白非白了

再怎么強打精神

也只会一老再老,一小再小!如同是

戏台上布衣老生的

最后一声道白

——此去也,后会有期却无期……

丹葵引

怀有多少炽热才能倾吐出,这接近于死亡的金*!大野之上,高傲到了极致的语言。仿佛是十万匹烈马奔突而来

每一只蹄子

都敲出了追*散!太阳的女儿呀其实——是羞怯的静笃的那么绚丽地盛开,只是为了释放內心的挣扎。只是为了用世世代代相传的花语把对人间沉默的爱喊到爆!

招式

用拳,用脚,用棍棒

或者用刀,用剑,用长矛

更胜一筹的是

用计,用攻防大法

而那些胸怀丘壑的人,是用心

看得通看得透

是一招。偏偏就是

不去看通看透,是另一招

通非通透非透

从没有看过,则是招外之招

而想得开放得下

这世袭的轻功,几千年了

都是——无招胜有招

每一招每一式

不在这儿等着,就在那儿候着

你见招拆招也罢

他见式就式也罢

无论有所用,还是有所不用

到得头来

仍有着——无用之用

幌子

绝句是有身世的

并非谁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譬如一伙雪

同时落到江上,从最初的那片到

最后的那片,都会化为水

而那个手持竹竿的人

钓不起明月,也

钓不起清风。因为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

许多的修为已趋

化境了,他却忽然悲从中来

想到一条江,一场雪

再怎么浩荡怎么白,也都只是

生前身后道不明说不白的

一个幌子

命相

死亡之后,谁比死亡更累

谁就遗下自责之心

这一株红桦,脱尽血量,脱下真命

气数嘎然而止。回顾前生

每一道年轮,都怅然,戚戚然

于是从最低处,最粗处

一寸一寸,一段一段,向上

剥自己的皮,剥自己一生的命相

直到把干枯的骨肉

裸露于世。然后,以一己之身

孤证天下禅理——

总有谁,命死了,相犹在

云雀之死

垂直着落下大地的引力多么像——

一片罂粟之吻树叶?花瓣?

或者仅仅

只是一个飘忽的影子?从生——到死

她多么轻是谁洞穿了

她金*色的胸脯?

又是哪一种

杀无赦?叫她从此

爱无所爱!她再也道不出

对蓝天白云的恋情了

丝丝滴落的血郧灭了她——

辽阔的飞翔与歌唱!

罗丝滩

纵使泥沙俱下,英雄

与时势,也会被剖开,被堵截,

允许一部分流光和

魚群的喋喋之声,高高在上,安之若固

也允许飘荡的一簇

高开低走,屈膝于一枕*梁

命里有一条道,若是

缺少了分寸,就会走到黑,走到一无是处

该打住时就打住

该放开手脚吋,不如

忍住疼,忍住对一个时代的苟且之心

摆开自己的阵角

撕拼一场。那些盘旋而至的路途

向上,向下,向左,向右

都是慷慨奔赴

——终成正果

燕尾香

仿佛是迷路了

逗留,徘徊,踟蹰不前。如同一个

丢失了花头帕的少女

找不准溪谷,阡陌和林荫小道

从左边进去时

是自己,从右边进去时

仍还是自己。反反复复,怎么也无法寻见

去年那一场不该错过的东风

有克己之心,甘愿深陷于

自古而然的迷恋之中

纠缠着一群一群嗡嗡哼唱的蜂子

在每一扇翅翼上化为三原色

摆下人间的迷*阵

给树叶说情话,给溪水唱多彩的情歌

软化石头的心事,用世袭的芬芳

裁剪流光

佛面竹

群山怀抱之中

选一面小小斜坡,布下根系

和对列祖列宗的敬畏

却有求变之举

祈盼从此有----异于一代代

千篇一律的繁衍

雨打青枝,风梳翠叶,一身斑纹

开始离经叛道

蜷曲,交斜,呈龟甲之状

当天边,雷霆震响

体内循环往复的

脉息,就隐隐颤动,发出回声

一场大雪来了,正好

把腰肢弯下,把谦卑弯下。用一个

问号,问自己----

佛在面,也在心否?

其实

世间的每一尊

石佛,我都愿躬身相向

交谈点什么——

比如静止,其实

自身犹是在动

比如静美,其实是一种

精神叛逆法

倘若能遁入石佛之中

我更愿一起

探讨忘机的理由——

比如白,其实

非白;比如悲悯天下

其实就是悲悯自身

坚硬深处

其实——柔软

麻雀

古城墙旁的教堂

踱进了一个多么安详的下午

管风琴不鸣

柳叶窗无风。浅蓝色的

屋脊上,栖息着

黑压压一片刚刚觅食归来的麻雀

却沒有一只

落在年深月久的十字架上

它们小小的身子

是不是,也心存敬畏?

一群大妈正在下面

排练红绸舞。腰肢上系着的红绸子

被两只手,平行着扯开

就像是一个个

跳动着的有血有肉的十字

麻雀们怱地飞了过来

盘旋着,叽叽喳喳,品头论足

怱地又轰然一声

齐刷刷飞走了,仿佛是神

暗暗喊开了它们……

麦粒鸟

自个儿觅食,自个儿

衔泥筑窝,自个儿飞过小树林

小溪流,茅舍,稻香弥漫的

田野。四时八节

自个儿在广阔的天宇

播种福音,自个儿收获快乐

风雨之后,自个儿晾干

打湿的翅膀!一粒

总在飞翔的种籽

自个儿生,自个儿活,自个儿通神

自个儿消受死亡

九重锁

紧紧捂住命中注定的空

守在那里,不张扬,不妄自菲薄

只虚位以待。

秘密,使命,风水,宝中之宝

谁来开取?

——插入一枚有感应有灵犀的长相思

天地间咔嚓一响

都有了

自己的配置与归宿

//来源:《诗人文摘》

作者简介

郭辉,湖南益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有诗歌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人民文学》《十月》《北京文学》《中国诗歌》《中国诗人》等刊物;在《十月》《人民文学》《湖南文学》《芙蓉》《莽原》等刊物发表过中短篇小说。著有诗集《美人窝风情》《永远的乡土》《错过一生的好时光》《九味泥土》等。曾获加拿大第三届国际大雅风文学奖诗歌奖,闻一多诗歌奖提名奖,《海外文摘》双年度文学奖。现居湖南益阳与加拿大多伦多两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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