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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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1/4 2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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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深夜,我扯开塞在床席下的蚊帐,捂着肚子翻身下了床。回想刚才,一只飞蚊,在蚊帐里遨游,翅膀振鸣的声音长时间地刺激着我的耳膜,消磨着我的神经,摧残我的意志,让我难以入睡。


  “真是聒噪的小东西!”,我啐了一口,反手一掌便让它横尸当场。趁着月光还能看到,那细长的大腿在我胳膊上作着垂死的震颤。兴许是刚才使了些力气,觉得小腹一股清流涌了上来。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让我有出去一泻千里的想法。这才有了翻身下床。打开门闩,在木门轴摩擦发出的难听的声响后,一股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入眼处,天幕深邃,星河陈列;耳闻处,虫鸣鸟声,蛙声延绵。鼻嗅处,有芳草清香,溪水清气。我怔了一会,满足地吮吸着这一切天地精华。


  门前便是平时晒五谷的稻谷场,穿过稻谷场来到一颗十年杉木树下,掏出一物便放肆了起来,就像绝了堤的洪水猛兽,倾泻如注,这感觉妙不可言。正当兴起之时,不远处传来了零星灯火的亮光,仔细瞧去是不远处马老太的家。马老太家在我家西边,穿过田间小路,拐过一个池塘再上个小土坡,便是那里了。马老太家的宅基地地势偏高,紧挨着一片小湖,这湖连通着其屋后百来丈远的大河主脉,因此这湖中经常有一些平常未见的大鱼或者大虾,大概是勿游进了死胡同,但是从来也没人敢去抓,都说物大有灵,这些大物都是过一段时间就是自己游走了。前几天听说马老太医院用尽无数药物医治无效,他家人便将她运了回来,回来时倘有一口气在。听信人言,说是有浊物作祟,这才使得这如花似玉的可人儿变成如今这样。他家人当即四处打听,请得方圆十里有名得道士来观风水之气。那方士来观了一眼便瞧出端倪,告知其家人他自有破局之法。想到这,我有点汗毛倒竖,急忙提了裤子要往屋里奔。


  这时,远处的小路上有个模糊的灯影在向我这里渐渐靠近,我仔细揉揉眼睛,再看去。分明是一个人提着一只白色的灯笼在朝这边走来,来人相貌看不清楚,但是身材佝偻,走路缓慢,约摸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小丁,是小丁吗?”,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是谁?”,这大半夜的,我心生一股凉意便扯着嗓子问道。那人并没有回应我而是渐渐地走到我跟前来了,我一看原来是我们村长,他家住在村子最西边,怎么今儿来了我这里,看着行头是专门来找我的,顿时便说道,“村长,我这出来撒泡尿,您这身行头差点吓来我半条*。您说这年头来谁还用灯笼,看着瘆人。”。


  “你这孩子,别乱说话!白天时候马老太的儿子找了我说,他们请了位道士,今天给马老太孙女晚上要做一些仪式,这村里也没有懂得张罗的人,他便想到我这村长,这么多年也帮人办了不少身前身后事,因此想让我帮着张罗下需要的东西。所以我就来了,没想到着一忙竟到了半夜。想着快结束回家,没想到这娃没挨过今夜,两腿一蹬,便断了气。这下就更忙了,又要准备张罗白事。这不,我看着村东头就你这一家,行思你能帮我来打个下手。想着天黑路不好走,白天来也没带支手电,正好老太太家今天备了纸灯笼,我便拿了来权当照个路影子,凑合用。“,村长看我有点汗毛竖起,急忙解释道。


  我这才借着灯光凑近看看,村长穿着白色短袖衬衫,下身一条肥大的薄短裤,脚上蹬着草鞋,我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嘘声说道“行,我去披件衣服,拿点行头,就跟您去。暂且稍等我片刻。“。所谓的行头就是手电筒,农村里夜里出行没有路灯只能靠着手电,因此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有一只手电备用。我从抽屉里翻出了手电,倒腾了几下发现不亮,拆开一看是长时间没用,电池流了水把灯泡给搞坏了。这大半夜的也没地方买个灯泡,索性一想还是得靠着这灯笼。收拾完出门,见到村长,说道,“我们走吧。“


  村长微笑着说,“小丁,这灯笼给你,你走前面。我在这村里来回半辈子了,这里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我原本这灯笼就是带来给你的。“,说完便将灯笼塞到我手里。


  “村长,您现在可不是十八岁!我年轻人眼睛好,用不着,况且这马老太家我也是经常去的,不碍事。这点亮光还是留给您老,您这年纪一大把要是崴路脚,这大半夜的我还得背你去诊所。“,我笑道便将灯笼又塞了回去,这才与村长向着马老太家出发。


  田间的小路呈弯曲状向前延伸,村长走在前面,我则紧随其后,刚才的大晴天此刻越发变得阴沉了起来,我皱了皱眉,仔细地看着脚下,灯笼的光拉长了村长的影子,佝偻的身子,细瘦的四肢,像是一只螳螂。正走着,左脚被异物垫了一下,脚下一崴跌坐在地上,我动力了动脚踝,见无事便两手撑地挣了起来。听到声响,村长转身看了看我,笑着将灯笼递了给我,说道,“小丁,没受伤吧,你走前面,这灯笼还是得你拿着,照着点路,年轻人还是太骄傲了。“,说完发出一阵苍老的笑声。于是,这次换我打头阵,来到三叉路口,来到湖边,湖宽约十丈,湖的对面高地上是马老太的宅基地。因为靠着湖边,这范围里房屋都被密集的芦苇丛给遮挡住了,看不清楚,即使靠的这么近也只能看到光线从对面的芦苇丛里摇曳出来。我抬高灯笼,拐过湖边的小路,顺着高坡向上走,马老太家的主屋也是瓦房,坐西朝东,面朝小湖;次屋,坐北朝南,面朝上来的土坡。中间其围成的空地作稻谷场之用。远远地看见稻谷场上一副血红色大棺材架在四条黑色长条板凳上,主屋以及次屋墙上分别靠门头处挂着两只纸糊的灯笼,上面用大黑隶字写着“奠“,一阵夜风吹动,纸灯笼轻摇不停。房屋渐近,这才想起来村长,转身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我嘲笑得高声说道,“十八岁就是好啊,力气大如牛,灵活窜如猴。“,可是声音出去却没人回应。我将灯笼抬高到头顶,散射的烛光照亮了下面的小土坡,然而村长不在下面!我心有一凛,正行思这下去找这老村长,这路这么黑别掉了水塘里。我刚一脚准备迈开,远处的芦苇后传来了一声低而苍老的声音,“丁儿,你先过去,我憋得慌,在这芦苇边放去这赃物。“听到了声音我就放心了。“我便将这灯笼留在半坡上,等会村长到了,让他照着路,想着嘴上微微一笑,向上走去。


  来到马老太家,次屋紧闭,只门头挂了两只纸灯笼,周围是漆黑一片,主屋大木门敞开着,与门一丈许处摆了一口朱漆大棺,棺盖紧闭,棺尾正对次屋大门。棺前插着白惨惨的招*幡,上书招*二字。来到大门口门槛处向内看去,屋内空无一人,正中的墙上挂着一洗大红布,布上正中绣着双喜,两侧绣祥云腾龙绣金。红布前摆着朱漆腾蛇长金案,案侧摆着一对龙凤红酸枣木椅,案上铺得龙凤双飞绣金拖地大红布,案中摆着天地牌,牌前置一金斗,斗上书有“金玉满堂”四字,斗中插着柏枝、十六星木称,金斗两侧红烛高烧,火焰升腾,光影交错。看到这,我倒吸一口凉气。越发感觉不对劲,这女人咽了气为何这般布置,这分明是丧亲之事,为何屋外丧气满门,屋内喜气冲天。门前吹过一阵阴惨之风,我浑身一个激灵。我毫不犹豫地拔腿就往回走,刚转身看见身后朱漆大棺上盘着一条水桶粗细的青色大蛇,三角形蛇头匍匐在棺材上,眉间有赤金色红纹,大红蛇信丈许长,自嘴里来回吞吐。屋内的烛光照在这场景上,顿觉妖异异常,看到这我已经定在原地浑身颤栗。这时那青色大蛇蛇头上扬,蛇身弯曲,一双眼睛目露清光,整个蛇身蠕动起来,蛇鳞大如蒲扇,状若鱼鳞。那大蛇游到地上,躬身朝着棺前用头一撞,巨大的力道将整个棺材被撞竖了起来,彭得一声,只见棺尾落地,棺头朝天,此时方见这棺木高约两丈,横亘在我的身前。一阵蛇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在我的目光注视中,一条巨大的青蛇从棺底蛇盘而上,蛇粗壮的蛇身与棺木交缠蠕动,蛇鳞与棺木摩擦产生沙沙的声响,每一颗鳞片清晰可见,约莫十息间,那青蛇蛇头蹿入空中,躬身昂首,红信吐纳。忽然坡下的湖里有水声攒动,湖边的芦苇撕裂分开发出脆裂的声响,紧接着一只巨型鳄龟爬了上来,体大如牛,头比铜钟,目巨若小水缸,身上龟甲状若穹顶,蓬蓬然不知其大。鳄龟张开大口咬着两丈来长的棺木连同青蛇一起向湖中退去,又是一阵芦苇撕裂的脆响,后而又是一阵水声攒动后消失不见。


  看到此,我整个人已经呆滞了。双眼如鈴,脸色惨白,身后汗毛倒立,汗如雨下,全身僵直如木。虽有阴风惨惨,如无人息。就在这时后肩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浑身一颤,从床上坐起...


  我睡在床上,直觉像个死人。四肢皆不能动,汗如雨下,床褥尽湿。过了一炷香时间,我便有些知觉,便缓缓下床。打开门闩,木门轴摩擦发生刺耳的响声,一股暖流冲遍全身,幽幽然长吸一口气,叹道:“这世间虽有漫天美好星辰,但也要活着才行。“。走出屋外,来到杉树下,掏出一物,放肆发泄一番。转头看去,不远处马老太家有烛光摇曳,于无声处响起了锣鼓唢呐之声,还有彻天彻地哭声不绝于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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