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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6 22: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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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剑文化一一中国人的神剑情结!

早期的吴越地区,剑文化便已经十分发达,这与当地丰富的矿产密不可分,自然而然催生出了令人称奇的剑文化。正因如此,吴越地区也涌现了欧冶子、干将、莫邪等家喻户晓的铸剑大师。

古人认为,剑是百兵之中的君子,甚至在近代的武侠小说中,那些白衣胜雪,纵马江湖的侠客,所佩戴的兵器,大多是宝剑。假如令狐冲所学的功法叫作独孤流星锤,或者独孤狼牙棒,那会少了几分洒脱。正是宝剑独特而儒雅的气质,从春秋时代开始,他们便成为各国君主最喜欢配搭的武器。

据说,吴王阖闾便热衷于收藏名剑。历史上的十大名剑,其中鱼肠、干将、莫邪、湛卢这四柄名剑,都与他有着莫大的渊源。书中正文中提到了鱼肠剑的故事,笔者在此交代其余三把剑的故事。

据《吴越春秋》记载,干将是吴国人,他与欧冶子同出一个师门。而莫邪则是欧冶子的女儿,同时也是干将的妻子。

吴王阖闾听说干将、莫邪的铸剑造诣不在欧冶子之下,于是他派人请夫妻二人出山铸剑。

干将莫邪来到吴国后,他们采集五大名山中铁石之精华,以及天地四方中稀有的金属,投入铸剑炉中锻烧。

《吴越春秋》之后的记载,则带有浓重的神话色彩。书中说,熔炼金石时,干将一直留意着天地变化,在日月同照之际,周天神灵亲临现场观摩,炉中天地之气已然通畅,可金石精粹迟迟不能融化成液体。

干将对此一筹莫展,莫邪提醒他说,金石不化,是因为神剑有灵,需要向神灵献祭铸剑之人。

干将被她提醒,赞同道,的确如此。当年我师父铸剑时,因为剑炉中的铜铁没能融化,师父师娘二人双双跳入炉中,这才铸成宝剑。难道我们也要效仿么?

莫邪说,先师以肉身献祭剑灵,你我作为后人,也只能如此。干将连忙拉住妻子说,我不忍心你丧命。

莫邪说,你先别急,我试试其他的法子。

她说完,便将剪下自己的头发和指甲,丢入炉中。与现代人的认知不同,古人们信奉头发里藏有人的*魄,在干将莫邪眼中,将头发投入剑炉中,等同于将自己的*魄投入炉中。

随后,夫妻二人命三百童男童女填上炭石,开足马力鼓风冶炼。剑炉中的金石终于融化,干将莫邪铸成了一对宝剑。这便是十大名剑中的干将与莫邪。干将为阳剑,莫邪为阴剑,阳剑上有龟甲图文,阴剑上则布满了散乱的纹理。

干将将阳剑藏起,又将阴剑献给吴王阖闾。恰逢此时,鲁国大夫季平子前来吴国出使,吴王阖闾便将莫邪剑赠与对方。季平子抽剑观瞧,发现剑刃上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他忍不住摇头叹息说,这把剑很精美,以中原能工巧匠的水平,也很难铸造出这把剑。吴国得此剑,必会称霸于天下。可惜剑刃上有缺口,预示着吴国会因称霸而灭亡。我虽然喜爱这把剑,但无福消受,只能多谢大王好意。

以上便是《吴越春秋》中关于干将、莫邪的记载。我国著名的浙江文学家鲁迅先生,曾经在《故事新编》中对书中记载进行了艺术加工,创作了小说《铸剑》。故事的主人公名为眉间尺。建国后,美术工作者将《铸剑》的故事制作成动画片,影响了一代人,同时也让干将、莫邪的故事广为流传。

越国曾经向吴国进贡了欧冶子铸造的三把宝剑,一为鱼肠,二为磐郢,三为湛卢。

鱼肠剑名字的由来,主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剑身上的花纹曲折婉转,犹如鱼肠,因此得名;另一种说法侧认为鱼肠剑身小巧,专诸刺王僚时,此剑便藏在鱼肠之中。

磐郢剑侧有一个更响亮名字,名为胜邪剑。《越绝书》中记载,这是一柄残剑,并没有铸造完成。胜邪剑每铸造一寸,邪气便增长三分。欧冶子只铸造半截,剑身已经邪气凛然,欧冶子不敢继续,所以此剑为残剑。至于湛卢剑,传说这把剑通体黝黑,仿佛上天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天子以及诸侯的一举一动。所谓,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吴越春秋》中关于湛卢剑的记载,虽然充满了神话色彩,又有着浓重的影射现实之意。后人可以从神话的外衣下,去体会其中蕴含的道理。书中记载,吴王阖闾在出征伐楚之前,与夫人以及女儿滕玉吃了一场家宴。

宴会的主菜是蒸鱼,鱼上桌后,吴王阖闾说要先尝一尝,结果他尝掉了半条鱼,然后才给女儿滕玉。滕玉很生气,她对父亲抱怨说,父王将吃剩的鱼给我,是在侮辱我。寻常女子生气,哄哄也便好了。滕玉不是寻常女子,她自尽而亡。

吴王阖闾痛失爱女,追悔莫及。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吴王阖闾便厚葬滕玉,将*金鼎、碧玉杯、白银樽、珍珠镶饰的短袄等等宝物,全部用来为爱女陪葬。

到了滕玉下葬之日,吴王阖闾命人在街上放出白鹤。翩翩起舞的白鹤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百姓在后面观望。白鹤进入墓门时,百姓们也跟了进去。此时吴王阖闾却下令触发机关,将白鹤与百姓全部关在墓中,为爱女陪葬。

吴王阖闾的做法,引发了天怒人怨。湛卢剑因为他的残虐无道,飞离吴国,沿水路飞到了楚国王宫内。这一日,楚昭王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神剑湛卢,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有刺客潜入。楚昭王定了定神,百思不得其解,便请来著名的宝剑专家风胡子询问。

风胡子仔细端详后,回答说,这是湛卢剑。

楚昭王好奇的问,您怎么知道呢?

风胡子又说,吴王阖闾得到越国进贡的三柄神剑,鱼肠剑是短剑,用于刺杀吴王僚,磐郢剑是残剑,用于为他的爱女陪葬。因此您手中的这把剑,一定是湛卢。

楚昭王依然不解,追问道,湛卢剑怎么会来到寡人身边?风胡子说,大王有所不知,湛卢剑吸收天地之精华,内有神灵之气,可辩忠奸,一旦人君暴虐无道,湛卢剑便会离开他。如今吴王阖闾暴虐无道,他弑君篡位,妄图伐楚,又用活人为女儿殉葬。所以湛卢剑才会离开他。

楚昭王非常高兴,这剑如此神奇,应该价值连城吧?风胡子说,湛卢剑还在越国时,有买主出价三十个带有市集的乡,两个万户人口的城邑,外加骏马一千匹,来换取湛卢剑。秦国薛烛也曾说过,现在神灵已经上天,欧冶子也驾鹤西游,即使用满城*金,满坑满谷的珠宝玉石,也无法得到此剑。楚昭王听到这柄剑如此珍贵,立刻将湛卢供奉珍藏。

《吴越春秋》除了记载吴王阖闾与十大名剑的故事,还记载另一个非常著名的典故。诗仙李白曾在《侠客行》中写到:“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诗*李贺也在《南园》中写到:“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他们口中的吴钩,便是吴王阖闾得到的一对金钩。

吴王阖闾曾经下令,谁能铸造出卓绝的金钩,他便赏那人百金。有一位工匠贪图重赏,他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将他们的血图在金石上,铸成了一对金钩,献给吴王阖闾,请求赏赐。

吴王阖闾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出言询问说,吴国制造金钩的能工巧匠很多,只有你前来与我讨要赏金,可是我看你这对金钩,没有稀奇的地方。

那工匠回答说,我杀了两个儿子,用他们的血涂在金石上,才造出这对金钩。

吴王阖闾将这对双钩扔到一堆金钩中,对那人说,混在一起,也看不出神奇之处。

那工匠呼喊着儿子的名字说,吴鸿,扈稽,你们飞到我这里来。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话音刚落,这对金钩应声而起,飞到他的身前。吴王阖闾大喜,当场赏赐了对方百金。从此吴王阖闾便将这对金钩挂在腰上,形影不离。

由于《吴越春秋》的很多记载过于荒诞,令人难以置信。很多人因此全盘否定书中的记载。可是古代很多神话,都是在现实的基础上衍生而来,不能全盘否定。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铸剑名师欧冶子是神话中的人物,并不存在于现实。可是,年底,在湖北江陵出土了越王勾践剑。这把剑出土时完好如新,锋刃锐利,剑身满布菱形花纹,用鸟篆刻镂的铭文标明了越王勾践自作几个字。后来经过北京钢铁学院等用质子X射线荧光非真空技术分析,这把剑是用相当纯粹的高锡青铜铸成的,黑色花纹处含有锡、铜、铁、铅、硫等成分,铸造工艺非常高超。

这一考古发现为书中欧氏铸剑的记载,提供了实物佐证。这也是历史吸引人的地方,总能在不经意间,给我们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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